什麼是共識？

你贊成同性婚姻嗎？

在一場醫學研討會中，發表了一篇研究報告討論雞姦對人體生理上的不良影響與相關的治療的論文。 Q&A 時，參與研討會的百來位醫師均低頭不語，到後來有一位醫師終於鼓足勇氣的提問：「因為這種傷害性的影響，我是否應該建議我的病人停止這樣的性行為？」

同儕壓力讓醫師失去了專業判斷的能力。

在個人主義抬頭，性別革命後的今天。即使基於善意，若醫師根據研究的結果，忠誠的提供建議，可能要面對相當社會力的撻伐。因為這樣的建議幾近“褻瀆”的侵犯了個人尊嚴。它不是一個政治正確的建議。

反之，熟悉聖經中索多瑪城記載﹝我猜“雞姦”的英文 sodomy 乃是以索多瑪得名﹞，懂得敬畏主，自信在審判之日可以經得起考驗的人，也許會認為這位提問醫師的“褻瀆”事實上是一種崇敬，他天真的，不具包容性的發言乃是一種慈悲。

同性“婚姻”不是本文討論的焦點，我們要討論的是什麼是社會「共識」。討論之前，我表白個人的立場。我反對同性「婚姻」，因為我認為這是一個指鹿為馬的行為，它混淆了“婚姻”的概念，與它所涉及的價值。

好，讓我們討論什麼是社會共識？

共識是社會影響力產生的結果。跟據著名的哈佛心理社會學家 Herman Kelman 所做的區分，社會的影響力有兩種主要的形式：規範性的社會影響力﹝normative influence﹞，或稱同儕壓力，與知識性的社會影響力﹝informative influence﹞。同儕的壓力，讓我們對於例如同性「婚姻」這種爭議性的議題羞於啟齒。我表達個人反對同性「婚姻」的觀點則是透過理性與言詞的說服在追求知識性的影響力。前者可以減少爭議，後者則有利於真理的追求。

本文的要點乃是在說明社會中同儕的壓力﹝normative influence﹞不等同社會共識﹝consensus ﹞。

共識不會產生類似多數決那樣一翻兩瞪眼的僵化的結果，它要透過規範性的社會影響力與知識性的社會影響力不斷的碰撞進行探尋。它的片段﹝moment﹞影響大眾的生活，它卻隨著社會的變動演進。

以兩性議題為例，很久以前，「男主外、女主內」曾經是共識、接著有兩性平權的共識。現在有些人贊成兩性「婚姻」，也有人反對，不同的社會影響力正在強力的碰撞中。另外必須注意，過去的共識也並未停止探尋，例如目前許多女權運動者，對上個世紀的訴求，尤其是它對家庭與個人成長的影響也提供了很多的反思。

由此，我們可以理解在民主社會中共識探尋的重要性，它可以調校例行性選舉結果所造成的傷害。也許你會因為聽到不同的聲音感到煩躁，而這正是民主社會應有的特性。民主不是「一言堂」，共識的探尋的重要性事實上遠高於例行性的選舉。一個越能分享不同規範、價值觀、渴望、理想、盼望，甚至憂慮的社會，更是能對人性的尊嚴有必要的尊重。彼此透過有效的對話，了解彼此的需要，相輔相成建立一個進步，且和諧的社會。